一叶深(佳朔单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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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 】末日AU 望京

(三)

明楼来时,周先生嘱咐过他到云南后潜伏为要,谋定而后动。

明楼明白。

他也不能更明白了。

“汪芙蕖”

这个名字如同跗骨之蛆般整日整夜地折磨着他,从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开始,一直没有停过。

卫星图上的云南很正常,外围有零星的丧尸活动,更多是幸存者的痕迹,而在丽江、昆明等中心城市,有几个大规模的丧尸群,幸存者很少,一切都是惊变后该有的样子。

然而惊变后汪芙蕖最后的活动地便是云南,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云南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平静。起初,军部忙于同丧尸争夺生存空间,无暇顾及汪芙蕖,眼睁睁看着他率领残部逃入云南。惊变两年后,军部终于在南京建立起了庞大的末日基地,并且开始有组织地反杀丧尸,渐渐将基地周围全部清理出来,幸存的人们在上面种植新型农作物,养殖对人体伤害在可控范围内的生物,医药大亨明镜与其手下的科研团队更是日夜不辍地研究丧尸病毒,试图找出有效的抗体。幸存人类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而缉拿汪芙蕖这个人类罪人的事也终于被提上了日程,明楼自是第一个请战的。在周密地准备后,明楼带领先遣小队首次进入云南。

云南的形势复杂,这是他们来时便想到的,但从边缘落地时,明楼就知道,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云南。偌大的森林在这乱世竟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没有丧尸,没有变异生物,没有幸存者,什么都没有,安静地过分。他们在林中折腾了将近三天,才碰到第一个人类。

青年纯净而明亮的眼睛让他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跟着青年,这实在太过冒险,然而并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们分食了一只猎物,安抚了躁动的胃,还在大雨来临之际有了避雨之地。

当明楼躺在树屋的地板上将信息梳理一遍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青年替换他来守夜,小的一个早就已经睡得不知身外事了。而外面月色如水,林间间或两声虫鸣,许久未有的舒适环境让明楼闭上眼睛,试着小睡一会儿。

然而这注定是个无法平静的夜晚。

明楼在几声短促尖锐的鸟声中惊醒,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从很远的地方一节一节传过来,透着不详的意味。明楼心知不好,果断叫醒梦乡中的弟弟。明诚已经进来低声而紧迫地催促他们出发:“快走,来不及了。”一边动作极快地将铺满半面墙的枪械挑拣得用的出来装备在自己身上。

明楼与明台紧跟着明诚向树下窜去,但脚步声不止他们三人的-明诚还有邻居,他们用几声鸟叫短促地交换了信息,而后各自隐入黑暗中,向四面八方散去。

明诚甚至来不及解释什么,他只能领着那两人在午夜的森林中狂奔。所幸三人体力尽皆拔尖,并不为难。

此时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平静的河,明诚停都没有停,将手中的枪举在头顶便淌入了河,明楼与明台紧紧跟上,这河极宽,水位却并不深,最深处淹到口鼻,心脏被压迫的滋味并不好受,所幸三人体力还好,不多时已是渡了河。

明诚站定,微微喘着气回望一眼来路。月色皎洁,明楼站在明诚侧面,目光一寸寸扫过青年被水打湿的、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一半隐在黑暗中的硬朗面庞,和那双因为水压而变得青紫的唇,喘匀一口气问道:“怎么?”

青年转过来望向他,于是他的整个脸都暴露在了月光下,明楼看着那双好看的唇先是抿了一下,然后说:“没事了,走吧。”

于是他们继续向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这一夜极为漫长,他们起初拔足狂奔,后来慢下来,匀速前进,等到他们面前终于豁然开朗、走到森林的边缘时已是拂晓。他们在一条小溪流边停下来,明台终于问出那句盘桓许久的话: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跑?”

“是"天启"的丧尸人。”

“天启?”明台好奇道。

“丧尸人?”明楼皱眉。

兄弟两人同时发问。

明诚诧异地看他们:“你们……”

一时间明诚竟说不出来什么话,默了半晌,才嗤笑道:“你们一丁点都不了解云南,就敢大言不惭地来救什么幸存者,真是……”他有些烦躁地甩甩手,在溪流边蹲下身来,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明楼诚恳道:“我们确实对云南了解甚少,惊变后我们就与云南断了联系,只能通过卫星来观察云南。云南的具体情况,还得麻烦阿诚详细告知了。”

明诚大笑,水珠顺着下颌滴进泥土里:“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将你们兄弟两人卖了?”

“明楼不才,偏长了双识人的利眼,此时还是愿意信一信的。”明楼也笑,已近而立的男人笑起来眼尾有细碎的皱纹,稳重、儒雅,天生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而当他认真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

然而此时的明诚没有抬头,自然错过了明楼的注视,他甩干净手上的水珠,检查一下身上的装备,说道:“现在我们去下一个聚居地,那里还有很多幸存者,你的事,我不能一个人决定。”

当明诚从道路旁的掩体中拖出来一辆车时,明台对于这些自己看不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伪装已经麻木了,他有气无力地问道:“阿诚哥,你是哆啦A梦吗?”

面对明台的问题,明诚只是一边笑,一边将车开得飞快。随着汽车渐渐远离林区,零星的村落出现在道路两旁,间或一两只丑陋的丧尸在汽车的轰鸣声中被嗜血的本性催促着跌跌撞撞地想要跟上去,却被很快甩开。明台孩子似的在车窗上比出一个中指,眯起眼睛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明楼低头摆弄自己的通讯器,想与南京联系,却发现他们的通讯早在出林子的时候就断了。

明楼从后视镜中望向青年。

明诚了然:“我们快到‘天启’的地界了,你的通讯器还是关掉吧。”

明楼关掉通讯器,他早在淌过那条河的时候就已经对队员下达了潜伏的命令,现在应该并无大碍。他是相信这些久经历练的战士们的。

汽车一路疾驰,一个小时后,他们驶入了一个小型的镇子,甫一入城,明楼便觉得有人盯上了他们,他神色不动,全身肌肉紧绷起来,精神高度集中,已是战备状态。

车子一个漂亮的摆尾,嚣张至极地在一处大楼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仿佛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四周手持枪械的人瞬间冒出,包围了他们。

“先呆在这里。”

明诚下了车,将车门重重带上,发出“嘭”地一声,他站在车旁,环绕一圈四周,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大楼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跛足,略矮。那人在明诚三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扬起手,这一扬手,明楼便看到他的手背上有几道纠结在一起的乌青刺青,那人示意手下人放下枪,这才对明诚展出个不甚熟稔的笑:

“原来是阿诚兄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希望那些个不懂事的不要误伤了阿诚兄弟才好。”

“怎么,不请车里远道而来的两位贵客来同大家伙打个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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